编辑:子午    更新时间: 2025-04-09 09:4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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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样的事情发生过很多回,我哭过,闹过,歇斯底里过,如今终于都归于平静。

“接到妈的电话,就回来了。”

宋青屿的嘴角挑起残忍的笑意,“这样啊。”

我明白他语气里的讽刺。

电话里,我的母亲,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,出口只有斥责。

“赶紧回家!宋昱才五岁,晚上身边不能没人。”

“小宋是大男人,不会带孩子。”

“我还住着院,你工作都没有,三十好几的人了,怎么还那么任性......”

“妈,”我轻轻打断她,“您不问问,我为什么这么晚不回家吗?”

“我不管你为什么!”蛮横的声音骤然拔高,“要不是小宋,你妈我可能早死了!你赶紧给我回家!”

可她忘了,当初我是为了救她,才拿了宋青屿父亲的钱,终止学业,离开海市,断崖式地向宋青屿提出分手。

宋青屿的眼底明晃晃写着:这是报应。

我闭闭眼,视而不见地准备上楼。

“去小昱的房间。”宋青屿怀中的女人被撩拨的发出娇喘,他自己的声音却冷静而淡漠,“小昱说他有礼物要送给你。”

礼物?刚包扎好的后背还泛着难以名状的疼痛,我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礼物比这更贵重。

推开门,一只淹死的奶牛猫赫然出现在眼前。

水顺着湿哒哒的毛发流到我脚下。

牛奶的眼睛还半睁着,仿佛无声的呼救。

在我错愕之际,宋昱倚在门后兴高采烈地拍手,“活该,你害我没有妈妈,我就淹死你的猫!”

他做了个鬼脸,啪地关上房门跑开了。

房间没有开灯,我站在黑暗里,麻木的心脏久违的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。

当年,还是为了母亲的病,我回到海市。

那个时候,宋青屿已经订婚,我从来没想过要做什么。

宋青屿却穷追不舍,共同认识的朋友笑着告诉我,我是他的“白月光”。

年少情深,爱而不得,可那终究是过去。

但宋青屿不懂,无论我怎么拒绝,他都执意撇下怀着孕的向繁星,帮我安置母亲,帮我找医生,帮我租房子。

愧疚感让我无法对他疾言厉色,我只能尽可能的躲他。

可宋家在海市只手遮天,不管我怎么藏,都躲不过他。

直到他在婚礼上逃婚,疯了般拦下要上飞机的我。

那天之后,向繁星消失了。

几个月后,送来嗷嗷待哺的宋昱。

宋青屿幡然醒悟,原来自己早就爱上向繁星。

宋青屿把向繁星的离开归咎于我的到来,认定我是故意出现让他乱了心神,他开始对我围追堵截,捏着我的工作,捏着母亲的治疗,逼迫我嫁给他。

我不愿意,因为我知道这是宋青屿的一场报复。

可我***为力。

全国只有海市的医院能接收母亲的治疗。

母亲求我,宋青屿逼我,小小一只的宋昱咿咿呀呀要我的抱抱。

我被钉在原地,孤立无援。

牛奶就是这个时候跳上我的膝盖,眸子里一派懵懂与天真,莫名给我的心底带来美好和希望。

我突然就有了勇气。

然而现在,我养了五年的牛奶死了,我养了五年的孩子厌我怨我。

指针双双走过十二点,凌晨的钟声仿佛在我脑海敲响。

就剩......六天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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