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静然却步步紧逼：“怎么，你还能跳下去吗？”

江之余当然不会。

已经死过一次，他比谁都珍惜这条命。

但他一直克制的情绪却在这一刻终于迸发：“为什么要这么对我？”

沈母生病离世与他无关，他妈为了安稳富贵执意要嫁给沈父他也无力阻止。

可为什么最后承受这一切痛苦的却是他？

“我到底做错了什么？”

沈静然终于在他面前站定：“要不是因为你的存在，你妈又怎么会总来我家，也因此跟我爸勾搭上，你才是那个罪魁祸首。”

江之余苦笑：“你既然这么恨我，那就放我走，我会永远消失。”

“放你走？”沈静然眼底像是被寒冰封冻，“不可能。”

她一字一句，宣泄出铺天盖地的恨意。

“江之余，我要你永远陪我在地狱里呆着。”

无法形容的窒息感一阵阵传来，江之余几乎站立不稳。

直到沈静然转身离开，他手上痛意才后知后觉传来。

他摊开手一看，只见掌心满是被自己抠破的斑斑血迹。

他定了定神，决定不能再坐以待毙。

一回到家，他找到已经从医院回来正在休息的江母：“妈，我有话跟你说。”

江母抬起头：“怎么脸色这么难看？担心妈妈？放心，我已经没事了……”

江之余握住她的手：“妈，如果沈叔叔跟我，只能选一个，你会选谁？”

江母一愣，随即抽出了手，探上他的额头：“你发烧了？怎么突然说胡话？”

江之余看着空荡荡的手和妈妈躲避的眼神，心里一刺，无法抑制的落寞涌上。

他扯唇笑了笑，哑声道：“没什么，只是相依为命这么多年，想到上大学要离开你了有些舍不得，想让您陪读。”

江母松了口气：“傻孩子，只要你不去国外，妈妈可以常去看你的啊。”

“不然你就跟静然一起考北大行吗？两姐弟也能互相照顾，我们母子俩独自生活这么多年了，好不容易有个家，要好好珍惜……”

江之余没应声，只是温声道：“知道了，妈，我还要去复习，你好好休息。”

在他起身时，一片衣角从门口闪过，消失无踪。

就在这时，江母又拉住江之余，眼中带着一丝愧疚：“对了，之余，你的十八岁生日礼物，想要什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