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话宛若小刀子一刀刀往许霆深心头上片，杀人诛心。

他捏着合照的指节泛白：“我和他……不一样！”

“没什么不一样！”沈清沅的情绪也胸腔里翻涌，“医者医病不医心。许霆深，我救不了你。”

一句话，否认了两人这些年来努力治疗的一切，也狠狠斩断了许霆深的最后救赎。

许霆深颤声轻问：“所以，你现在要放弃我了？”

沈清沅看着他，眼里一片淡漠：“你好自为之。”

说完转身上楼。

许霆深看着她的背影，垂在身侧的手止不住发颤。

他无力的滑坐在沙发上，不知过了多久，许霆深昏沉睡去。

梦里，他回到了确诊抑郁的那年。

沈清沅得知消息后，放下了原本的学术会，特意从京城飞回深市，牵起他的手说：“霆深，我陪你一起面对。”

她望向自己的眼里满是担忧，心疼。

可渐渐的，温情退化成冷漠，下一秒，只听她说：“你好自为之！”

许霆深瞬间惊醒，额尖满是冷汗。

还没回神，就看见沈清沅从楼梯上下来。

四目相对，沈清沅冷淡的收回目光，开门离去。

现实和梦境的巨大的失落感，差点没逼的许霆深落下泪来。

片刻后，他调整好状态，赶去医院。

深市第一医院。

许霆深换好白大褂，准备查房。

刚到病房外，就看见李佳佳和沈清沅在说话。

“这个白血病患者本来该转去血液科，可她医药费一直交不上，没办法办理手续，只能在这儿拖着……”

“急救科床位本就紧张，这样下去对其他急诊病人不公平。”沈清沅打断，“你去和家属沟通一下，实在不行，就转院吧。”

听着她的话，许霆深看向病房内。

病人正和儿子说着什么，即使眉眼里满是愁苦，但仍旧笑着，互相安慰。

如果自己的妈妈还活着……

许霆深忍下酸涩，走上前：“转院只会耽误时间，加重他的病情，医药费差多少？我先帮她补上。”

闻言，沈清沅眼里满是不赞同：“你有多少钱，又能这样救几个？”

许霆深目光坦荡：“但行好事，莫问前程，这是我们学医的第一课。”

沈清沅瞬间沉默，随后丢下一句：“随你。”

转身离开。